总可能指望皇爷爷和父亲背锅。
朱高炽见朱元璋看，忙道：
“皇爷爷，孙儿真知道错了，今一定好好教导朱瞻基和朱祁镇，绝对会让他们弄出种大乱子。”
朱元璋嗯了一声，淡淡道：
“朕知道，你一个心地好。”
“但朕也几句心里话，想要和你说。”
朱高炽忙道：
“孙臣恭听皇爷爷教诲。”
朱元璋带着朱高炽到偏殿。
看着面前朱高炽，朱元璋缓缓开口。
“你觉得，朕喜欢杀吗？”
朱高炽欲言又止。
朱元璋呵呵地笑了起，道：
“朕其实一点都喜欢杀。”
朱高炽露出惊讶表。
朱元璋杀，那可一点都少。
统一天下就说了，就算大明建立，洪武朝三大案就杀了好几万，再加上常对贪官们“拨皮实草”，死在朱元璋手下官吏数量，多得惊。
叫“喜欢杀”？
朱元璋显然预料到了朱高炽反应，笑道：
“朕当年在皇觉寺当过和尚，走投无路讨过饭，那些年朕见识到了太多死亡。”
“那种凄惨你作皇孙，从小锦衣玉食生活中完全见到，也想象到。”
“所以朕很体恤百姓，从会滥杀百姓。朕也很照顾你们些代，因想再让朱家当年几乎饿死门况出现。”
“但你要明白，作皇帝，仁慈定义在哪里？”
朱高炽知道朱元璋在考较，思考了一下道：
“体恤臣民，少动干戈，励图治，休养生息。”
朱元璋笑了起。
“你四句答案，两句错。”
朱高炽闻言，由愕然。
“皇爷爷，可孙臣学那些四书五，上面都那样说呀。”
朱元璋嘴角起得更加厉害了。
“孔夫子和孟子、荀子，当然都天纬地才圣。”
“但他们一个很大毛病，你知道吗？”
朱高炽茫然摇头。
“孙儿知。”
朱元璋淡淡道：
“他们错误就在于，三个从当过一天皇帝，哪怕连丞相种职位都当过。”
“他们本就了解皇帝思维，他们只站在一个臣子角度去建议皇帝当好皇帝。”
“都立场，立场决定利益和说话方式。孔孟荀既然都用臣子立场说话，那他们言论理所当然就会偏向臣子，明白吗？”
朱高炽点头，倒很容易理解。
朱元璋继续道：
“你刚刚说第一句，要善待臣民。善待民众百姓，对。百姓大明真正核心，皇帝要时时刻刻站在百姓一边。”
“只要百姓支持皇帝，那皇帝江山就会永远稳固。”
“但臣子一样！”
朱高炽听到里，心中由一凛。
“敢问皇爷爷，何一样？”
朱元璋哼了一声，缓缓道：
“臣子所以出现，因皇帝一个统治过天下千千万万百姓，必须要帮忙分担处理国家事务，才出现了大臣，让大臣们辅佐皇帝。”
“臣子多了，自然就形成了官僚集团。”
“官僚集团权力，归结底，从皇帝身上分割出。那官僚集团如果想要更多权力，他们会做？”
朱高炽心中一动，开口道：
“他们会抱团起，想要从皇帝那里争夺到更多权力！”
朱元璋点了点头，道：
“正个道理。但国家就那大，百姓就那多，所以整个国家权力架构固定。”
“皇帝权力多了，官僚集团权力就少。反过，官僚集团权力多了，皇帝权力自然就变少了。”
“皇帝需要官僚集团帮忙治理国家假，但若官僚集团权力太多，岂反过凌驾于皇帝上了？”
“些官僚集团成员，都大明臣。你口口声声说要善待他们，岂拱手把更多权力让给他们？”
“权力东西，让出去了就很难拿了。你一让，你子孙代办？只能变成权力更小皇帝。样一代代下去，大明皇帝皇帝吗？”
朱元璋一口气说了多，平静地注视着朱高炽。
“现在，你觉得善待臣子一个好皇帝应该做事吗？”
朱高炽头大汗，一时间知道该说些什。
朱元璋所说些话，对一直接受儒家教育朱高炽而言，无异于当头喝！
朱元璋伸出手，点了点朱高炽。
“臣臣，民民。”
“民大明基，皇权基。”
“但臣，只过皇帝工具，依托在皇帝身上血寄生虫！”
“对些寄生虫好什用？你对他们越好，大明江山就灭亡得越快！”
“对皇帝说，臣重要，本无法和民众百姓相提并论！”
“明仁宗，呵呵，好一个明仁宗。谥号谁给你？哦，臣子给你。”
“，你朱高炽受儒家理论教导，对臣子那好，舍得和朕一样将他们拨皮实草，让渡了那多权力给他们，他们对你好呢？”
“但你可知道，每一个朝代中所谓‘仁宗’，都导致个王朝覆灭罪魁祸首一？”
“在些仁宗们治下，官僚集团夺取了皇帝许多权力，肆无忌惮地压榨百姓，竭泽而渔。反正江山皇帝，垮了个朝代下个朝代，在刘氏、李氏和朱氏麾下当官又什区别？”
朱元璋一拍桌子，沉声道：
“什狗仁宗，应该蠢宗才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