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活该。
“此次流放,乃苦寒地。”唐泽松抬手抹去泪:“你一介弱女子,要跟着了。”
“你卖身契,和红叶卖身契放在一起。”
“拿着让五也放你自由身。”
“好好生活。”
唐泽松深一口气:“你去取纸笔,写信给五。”
“会让他给你一笔银子。”
“五心善,就算心里恨了,也会难你。”
绿裳摇摇头:“奴婢要陪着公子。”
唐泽松心,再次狠狠一跳:“你傻?一个姑娘家家,跟着去流放成何体统!快去。”
绿裳倔强摇摇头:“奴婢走,奴婢要跟着公子。”
而,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,交给押解几位官差:“官差大哥,拿着喝点儿茶。”
官差接了,说道:“小姑娘,你细皮,跟过去会遭罪。”
“无论如何,都会跟着家公子。”绿裳语气坚定道:“请官差大哥行个方便。”
时,唐泽照打马前。
官差立刻拱手道:“唐五公子。”
虽然唐泽照此刻并无官职加身,但猎山上也参与了救助永安公主。
而且武状元力竞争者,又出身侯府。
他们小小官差,恭敬点儿应该。
“客气了。”唐泽照笑笑,也从怀里掏出几个荷包,给几位官差。
“家兄和丫头绿裳,就劳烦你多照顾一了。”
“五公子放心。”官差着厚厚荷包,立刻拍着脯保证道。
又什穷凶极恶,给点儿便利能。
只那位三公子,身子骨可强。
也知能能坚持到流放地呢。
“五,你送吗?”唐泽松抬眸,看着唐泽照。
“路上保重。”唐泽照淡淡说道。
唐泽松闻言,泪又忍滚了下:“五,错了。”
“那就好好活着。”唐泽照说道:“只活着,才机会去弥补什。”
“嗯。”唐泽松用力点点头。
唐泽照又掏出数个药瓶,递给一旁绿裳:“些丸药,在你家公子发病时吃一粒。”
“,五公子。”绿裳点点头。
“五,些药谁给?”唐泽松眸底带着几分希冀。
哪怕他明知道可能,但忍去想。
万一卿卿给呢?
卿卿一向良善,许计较他算计呢?
“问墨太医要。”唐泽照说道:“看在血脉亲份上,能做只多了。”
说完,唐泽照便离开了。
看着唐泽照离开背影,唐泽松眸底再次涌出了泪。
他真错了。
他该嫉妒五,猜忌五,在济世庙想趁此机会弄伤了五……
他也该厌恶卿卿,恶语相向,算计卿卿……
他确实混蛋。
“时候早了,走。”官差语气,比前温和了许多,毕竟唐泽照给很到位。
“嗯。”唐泽松点点头:“劳烦几位官爷了。”
唐泽松就样,踏上了他流放旅。
京城,一处小院子里。
沈江正躺在树荫下,啃西瓜。
当在猎山,他九死一生。
若九皇子殿下身边小护卫岑远新,他就死在山上了。
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。
沈江伤了很多骨呢。
而且各种严重内伤,如今能下地走路他身体底子好,恢复极快了。
“给留一块儿。”岑远新一个箭步冲过,抢下了最一块儿瓜。
岑远新一边啃,一边嘟囔:“你真行。”
“你救命恩。”
“把你从猎山,一步步背京城。”
“给你请医问药,让你在家,你居然吃独食。”
“吃西瓜什叫?”
“给留……”
岑远新一句话说完,就见沈江弯,从藤椅下又抱出一个西瓜。
“个给你留,整个儿都你。”
“差多。”岑远新抱过西瓜,开心睛都眯了起。
“等好了,一定报答你救命。”沈江说道。
“报答?”岑远新垮着脸:“前就该给你打赌,害损失了那多银子,格外搭了些进去。”
沈江闻言,眸底那抹淡淡笑容瞬间便消失见了。
当时他们打赌,看看端郡王殿下会会派找他,救他。
他们从天亮等到天黑,又从天黑等到天亮,一直等到猎结束,也等到营救。
他一颗心,也渐渐沉到了谷底,再也浮起。
“那些银子,会想办法给你。”沈江垂下眸,说道。
“真吗?”岑远新立刻兴奋道:“可你说,逼迫你。”
“说。”沈江点点头。
“算你懂事。”岑远新说着,又啃了一口瓜:“也枉费出钱又出力,‘金屋藏娇’。”
沈江闻言,无语道:“反正闲着也闲着,再叫你读几页书?”
岑远新立刻一蹦三尺远:“你休想。”
说完,把瓜皮一扔:“小爷事儿呢,哪里空陪你读书。”
“你自己读,小爷走了。”
看着岑远新远去背影,沈江由摇了摇头。
小侍卫,啥都好。
就学问高,爱乱用成语,常“语出惊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