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周文成得感叹、无法心惊。
沈烬今年才十岁。
仔细想想,
十岁沈烬大概个被众夸赞、意气风发,金尊玉贵沈家少爷。可一夜间他失去了全部,沦被批斗对象,都能踩他一脚、朝他脸上吐口水。
十岁沈烬及悲伤,就历了葬父、葬兄、葬嫂。
十岁沈烬一声吭扛起家中重担,仅要养活病重母亲年幼侄儿,要花费时间和力去收集些证据。
其中吃了多少苦,光想想都令头皮发麻。
周文成脸微沉,难免想到了前发生事。如果朱瑛计划成功,周家在失去安安乱成一锅粥,彼时谁能拉沈烬一把?
如果真成了那样,沈烬会会走向另一条极端路,被仇恨焰吞噬殆尽?
只能说,好、好一切都往最坏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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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社员们照常上工,大队长说趁着吃了劲把地里播种事干完,以活就轻松了,社员们也认,双抢就提着一口气干活,松了口气整个就酸背痛、再想提起劲可就难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大队部里大队长、会计、出纳围在屋里头计算着今年大队粮食况。
大队出纳王财头白发,哭丧着皱脸,丧如考妣:“咱们大队好坏拢共才五百亩地,所社员拼死累活也就只能干个三百亩到。赶在秋收前检查那几个狗仗势东西都畜生!”
王财越说越气,记账手都开始抖了:“大林都说了咱亩产百斤到四百斤那都了天了,可那几个小畜生非得记成亩产五六百斤!他们说其他大队都申报亩产上千斤,就数咱们苏家庄出息。可亩产写多了,要缴公粮就要多了,家家户户饿脸都绿了,吹啥?面子又管饱,非得逼着吹牛!”
打着算盘大队会计,兼任了支书苏柱子,头都六十多了在打算盘珠子,大队里接班。
苏柱子扯了扯自个苍白羊胡子,看着算盘上数字脸苦大仇深自欺欺道:“王,咱交征购粮。”征购粮低价卖给上面,钱转手交了杂七杂八农业税,三瓜两枣都剩下。
王财冷笑一声露出自个豁牙,唾沫星子都快喷苏大林脸上了:“征购个,交上去钱捂热呢就全交税了,跟交公粮啥区别?”
苏大林个当大队长听着两个长辈斗嘴,无奈催道:“财叔,柱子叔,现在说些管啥用,快算算,咱们多少粮,交完剩多少。好歹心里个数,咱食堂每天都让批粮食,上半年粮食吃完了,要把那发霉旧粮晒了晒继续磨碎了吃,大食堂早断顿了!”
苏柱子瞥了急燎大队长,无奈道:“大林,你财叔都记下了,你让他给念念。”
王财嘴一撇,账本子往苏大林怀里一,躲很快:“念,大林你自个看。了受了打击。”
苏大林:“?”难道就能受得打击?
苏大林着头皮看。
大队三百亩耕地,总产将近十万斤,九万多。但收上粮少,粮多。可要上交都值钱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