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月明亮,洒了一地银辉。
将近亥时,酒足饭饱,家宴结束,大家各自院子。
与大房和房告别,顾景熙主动伸手牵孟瑾瑶手缓步院子,地上落下两道影子。
路上,夫妻俩都在说着顾修宏会试中榜事,顾景熙忽然提起自家小舅子孟承章:“阿瑶,记得你先前说承章会参加今年院试。”
孟瑾瑶微微颔首,缓缓道:“,仅承章会参加,听闻那三弟承兴也参加,他原本想参加,被那妹妹撺掇着参加,他算被赶鸭子上架。那妹妹怕承章考中秀才,父亲会重视功名承章,冷落了他,从而导致他们姐弟处境艰难,正努力笼络父亲心。”
顾景熙给予肯定:“承章基础扎实,学问也可以,灵山书院都能考进去,今年院试对他而言并难,如无意外话,考个秀才完全什问题。”
孟瑾瑶莞尔笑,她对自家弟弟也颇信心,幸好她去年理智尚存,动她父亲,然又要守孝,耽搁她弟弟前程,而爵位落到孟承兴头上,让孟承兴臭未干又中用小子成孟家新任家主,她也甘心,她父亲很必要先活着。
须臾,孟瑾瑶道:“对了,听承章说,修文今年也参加院试,你先前就说修文聪明,脑子很灵活。他去了灵山书院,受周围学习氛围影响,可谓脱胎换骨,掉懒筋,勤学苦读,进步极快,今年考个秀才估着也难。”
顾景熙欣慰一笑:“修文应该机会中秀才,晚辈懂事出息,母亲也必担忧顾家落,父亲临终前都在叮嘱着母亲,让母亲看好顾家,她压力也大。”
闻言,孟瑾瑶就想到糟心娘家,同样牌世家,永昌伯府曾能与长兴侯府齐名世家,现在两家简直天壤别,永昌伯府在几十年慢慢衰落。
曾祖父犯了事触怒先帝,被降了爵位,孟家祖先任永昌卫都指挥使,平定凉州叛军,击退外敌,立下大功被封永昌侯,先帝估着念在孟家以前曾对朝廷功,才褫夺爵位,只将永昌侯降永昌伯。
此一遭,孟家元气大伤,幸好她祖父争气,永昌伯府才好转起。只可惜,她祖父去世早,她父亲中用庸才成了家主,父亲才干,平时也就写两首酸诗附庸风雅,能混个闲职啃祖宗本就很错了。
孟家也在加快衰落,曾钟鸣鼎食世家,如今几乎门可罗雀,孟家能否再次站起,就看她弟承章了,靠孟承兴可能,孟承兴跟她父亲什两样,都本事庸才,也什好东西。
顾景熙见她蹙着眉头,想事想得入神,便问:“阿瑶,你在想什?”
孟瑾瑶轻叹道:“在想孟家以就靠弟了,他现在小,也世子,许意识到让孟家重新站起重担,在无形中落在他个唯一资质男丁身上,那三弟中用,以闯祸给家里添麻烦就阿弥陀佛了。”
顾景熙温声道:“作世家子弟,无论生在家族落魄时,抑昌盛时,肩上都担子,只身负担子同,承章懂得用功读书,通过科举走入朝堂,那就证明他意识到些。”他语气一顿,转而道,“其实等以分家,分府单过,承章也受影响。”
孟瑾瑶道:“曾祖父当年犯了事,险些就被褫夺爵位,降爵位先帝留了面。祖父复起孟家也殚竭虑,只可惜祖父努力多年心血又被父亲给毁了,直接打原形。”
她侧头看顾景熙,压低声音,只用两个能听到音量,接着道:“祖宗打下基业,能让他们挥霍了,既然家主行,那就找机会换一个家主。”
顾景熙脚步微微一顿,见小妻子一脸沉肃,势在必行神,轻轻捏了捏她小手以示安抚,温言道:“阿瑶,着急,现在时候,小忍则乱大谋。”
孟瑾瑶神放松下:“知道,未十年八年,应该都会动他。”
须臾,孟瑾瑶转移话题:“夫君,药也几个月了,且也按照医嘱泡药浴,明显感觉身体好了许多,要找个时间让温太医过给把把脉?看看需再药多久。”
顾景熙颔首:“也好,先让温太医把脉看看。”
—
翌。
顾景熙一散值,就去太医院请了温太医过,结果自然也好,药几个月,又泡药浴,孟瑾瑶寒症好了许多,气血足问题基本大好。
温太医修改了药方,再坚持药调理一个月便可治,此外治疗寒症药浴需要继续泡。
孟瑾瑶听了太医话,自高兴,每药,无论做成药丸,熬成汤药,她都吃怕了,现在打个嗝儿都一药味涌上,再用一个月便可断药,个好消息。至于药浴,泡药浴就当洗澡,她也排斥,现在都闻习惯了。
顾景熙温言道:“阿瑶,去送一送温太医。”
孟瑾瑶颔首应声,转而又对温太医道:“今劳温太医走一趟了,温太医慢走。”
出了院子,温太医就按耐问:“侯爷,你最近觉得身体如何?”
顾景熙皱着眉,反问:“温太医,你药问题?”
“侯爷何出此言?”温太医一脸愕然,以他又要说自己庸医,马上就自己正名,“侯爷,此药方治疗过其他,都药到病除,只需坚持药,下官也在断修改药方,现在给你用药,比前病都要好。”
顾景熙眉头皱得更紧:“觉得就你庸医改了药方,才问题。”
温太医气:“那侯爷倒说说何问题?”
顾景熙瞥他一,淡淡道:“用此方,前觉得问题,可时间长了它副作用就了,到天热就明显感到热,比正常更容易感到热,浑身适,前两天流鼻血。平时饮食清淡,那必然饮食问题,只能你药问题。”